似2
两人来到长乐坊，正赶上人满为患的时候，两人只能站着欣赏了。好在两人并不在意这些，狄仁杰打听了一圈，笑着回来了。
“原来是我们赶得巧了，今儿正好赶上长乐坊那个名动长安的乐师的专场。”
“……”司空震抱着臂膀，冷冷地看着台上那垂幕后影影绰绰的乐师。
司空震本来并不多期待她的演奏，直到熟悉的琵琶声响起，奏响的乐曲，亦是那无弦琵琶的曲调。
“太真……飞天？”司空震大为震惊，他拨开人群，来到台前，一把撩开了那碍人的帘幕，面前，赫然是那太真模样的女子。
演奏因为司空震的冒犯而终止。长乐坊赶忙把他和后来挤过来的狄仁杰安排上了雅间，许诺等那乐师演奏结束，就让她来拜见两位大人。
长乐坊原本计划让下边的女子弹奏一个时辰，可因为司空震的插曲，堪堪半个时辰便结束了。
司空震看她敛起裙裾，被从台上带走，片刻后，那女子就娇俏地站在两人面前了。
“小女子杨玉环拜见大人。”声音清冽纯粹，如鸣佩环。
“你叫杨玉环？”司空震反复打量着这个女子。说不出什么感觉，好似神圣的谪仙落入凡尘，依然有着卓然仙姿。
“回大人的话，是的。”杨玉环抱着琵琶，看着眼前的人。
“再把你被我打断的那首曲子弹一遍。”司空震端起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“喏。”
杨玉环席地而坐，琵琶曲再度响起。随着节奏，司空震一下下地敲打着桌案。
狄仁杰也不知道这司空震在搞什么，只见他一边敲打节奏，一边一杯杯地饮酒。
曲毕，司空震下坐，扶起了坐在地上的杨玉环。“此曲妙绝。不止玉环姑娘可否告知，这曲目为谁所创？”
“多谢司空大人。回大人的话，此曲为小女子祖上所传。因为不能取悦众耳，几近失传，小女子演奏，只为传承而已。”杨玉环垂首看着司空震的皂靴。
“此曲不悦众耳，倒是深得我心。今日多有叨扰，来日定圆了姑娘的专场，以报亏欠。狄大人，我们走吧。”司空震神色未动。
“能得大人赏识，乃是玉环的殊荣和福气，玉环不胜感激。玉环恭送大人移驾。”杨玉环恭恭敬敬地行礼，直到司空震和狄仁杰走了老远才起身。
玉环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坐于妆镜前，玉环看着镜中的自己，轻轻抚上了胸口。不知为何，她感受到司空震身上，有一股力量吸引着她。好似凝视深渊，稍不留意便会被吸入。
司空震没有回家，倒是一路赶回了虞衡司。他派人去搜查杨玉环的身世，大陆上的上古遗迹，之后坐在案前，看着手中凝聚的一小团雷电，形状变换，最后凝成一把琵琶的样貌，司空震一捻，雷电便消散了。
觊觎神的力量，是要付出代价的。司空震又想起太真仙子的话来。
“代价——”
虞衡司日夜都有人在热火朝天的研究机关术。因而虞衡司专门为这些机关师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卧房，当然是司空震特意吩咐下去的。自从他改革了腐朽的考核制度，虞衡司是越来越热闹了。尤其是寒门出身和布衣出身的机关师，对他的崇拜几乎到了信奉神明的程度。
司空震随意找了个空房间睡下，这一觉难得的好眠。
司空震一觉醒来，天色已是大亮。一推门，门口却是一个威严矗立的自己，和……一个睡倒在“自己”脚边的小少年。
许是听见开门声，小少年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了。“司空……啊！司空大人!”小少年余光撇到司空震，立马清醒过来。
“怎么睡在这里？”司空震把他拎起来，拍了拍他衣角的浮尘。
“我有样东西给司空大人看!”小少年脸色涨得通红，激动地把另一个司空震推到他面前。
“偶像？”司空震不是很高兴的样子。
“不是偶像!司空大人。这是机关人。和民用机关人不一样，我做了很大的改动。我的机关人已经达到了真假莫辨的程度，我已经跟同僚们测试过了。这个仿照司空大人制作的机关人，他们根本分不清!”小少年说着摁动了自己手里的启动键，只见那机关人来回走动了两圈，做了一些思索的动作，说了两句问候的话。
司空震看着眼前的机关人，果然如少年所说的一样真假莫辨。心思一动。
“仿照女帝做一个这样的机关人，动作要快!”
小少年震惊在原地许久。
“快去!”司空震喝声。
“是!是!我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!”小少年飞也似的带着机关人走了。
司空震顾不得洗漱，回到案牍前重新对自己的计划修修改改。
他费尽心血的长安，谁也不能摧毁，他不允许。哪怕是君主也不能。
陛下，恕震——多有得罪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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